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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回望快速城市化中的上海城市景观塑造

admin 2009-11-04 来源:景观中国网
我毕业以后到上海市规划局工作了十年,之后在哈佛大学学习了一年。回来后,上海市规划局变成了上海市国土规划局。这一年的学习,我有非常大的收获,十年的时间中,上海经历了最快的发展时期。我也非常有幸能够参与到城市建设和城市规划的过程。工作1十后又有1年的时间进入到哈佛大学,让我重新来审视或回望,中国城市发展以及上海城市发展规划包括取得的成就和存在的问题。所以我想与大家分享我个人的感受。

  演讲题目:回望快速城市化中的上海城市景观塑造
演讲人:王林
个人简介:城市规划博士,高级规划师,哈佛大学访问学者,上海市规划和国土资源管理局科技处副处长
 

演讲内容:

  
我毕业以后到上海市规划局工作了十年,之后在哈佛大学学习了一年。回来后,上海市规划局变成了上海市国土规划局。这一年的学习,我有非常大的收获,十年的时间中,上海经历了最快的发展时期。我也非常有幸能够参与到城市建设和城市规划的过程。工作1十后又有1年的时间进入到哈佛大学,让我重新来审视或回望,中国城市发展以及上海城市发展规划包括取得的成就和存在的问题。所以我想与大家分享我个人的感受。

  一年中,我跟哈佛大学以及美国十几个城市的规划师和几十位教授做了访谈。主要对中国城市化问题以及美国城市化问题的交流。现在中国的城市化是刚刚达到45%多,不到50%。而美国在1920年时就已经达到了50%。从数字上比较,我们处在80年—50年之前的美国。美国的快速发展给我们留下了经验,而且我看了一下美国现在规划城市景观领域所有的研究和论述,包括一些教授的著作,大多是对美国快速城市化阶段的理性思考和系统总结。我相信这些思考和总结,一定对中国城市的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但是另一方面,我也深刻的感受到两个国家的体制、制度是截然不同的,我们不能简单的把他们的理论加以运用。而且,在城市化发展过程中我们有优势,也有不足。所以如何借鉴国外的发展经验,是我们在城市发展中一个非常需要解决,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非常有幸的是,我与GSD,在景观设计领域最著名的三位大师做了交流。
 
   一位是Carl Steinze,他是世界上第一个把GIS引入到景观设计中的,又是哈佛大学设计学院的第一任系主任。他在景观教育方面有着非常深厚的研究,而且他还是俞孔坚教授的导师。

  Richard Forman是一个科学家,一个生态学家,他研究的主要领域是生态景观学。

  还有一位是Charles Waldheim,在中国时我读了《景观都市主义》这本书,通过跟大家的交流,我认为我能更深刻的予以理解,甚至把自己的感受与大家分享。

  今天上午很多教授都谈论了对于Landscape Urbanism的理解,我有三个感觉。

  第一个是Human Based,在中国翻译成“以人为本”;第二个是Nature  Based,“自然生态";第三个Culture  based,是景观非常重要的因素,尤其是在快速城市化阶段,文化对于城市、对于景观的意义是非常重要的。今天上午很多专家在介绍城市、介绍景观方案的时候,其实对城市,我参观了高线公园的事务所,参加了纽约的High  line,这是非常好的案例,在城市中保留了历史的脉络。我想从这些理解来看上海在过去十年的城市发展中做了一些什么,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得更好,没有做得更好,希望在中国这些经验教训可以和各位分享。

  在我所有的PPT里一直很喜欢这张照片。它其实是对我所理解的三要素一个非常好的诠释。这部分前提是上海的老城乡,可以说这是中国唯一的China Town,中间是苏州河,是一个非常自然的上海城市的母亲河。再就是浦东。城市化是人类一种共同的需要,城市是聚集人的。人类在城市化过程中其实是一个进步的过程。它的回归其实是在城市化之后的一种更高的提升。所以浦东新区发展代表着快速城市化的一个产物。

  我们简单回望一下上海的历史,上海跟大多数中国城市相比历史非常短,只有160年的历史,1840年的时候它还是一个小的渔村。大家看到的景象是上海城市的标志,外滩。

  我们要看一下背景,其实我想说的背景是今天讲的快速城市化发展阶段。这是大家看到的浦西的场景。这也是中国的一个现实,刚才我也提到中国的城市化率,中国的今天是45.68%,上海是75%,美国在1920年的时候城市化率达到50%,今天平均水平已经达到75%。从城市的角度来说,我们处于一个快速的都市化时期,因为按照对城市化的研究统计,从30%到70%之间是城市化率最快的一个阶段。西方国家的历史都是如此,包括韩国和日本。

  从生活的层面来看,我们实际上是在从生存阶段走向舒适阶段,或者是从温饱走向小康。从人文的层面,人们现在还是愿意生活在城市里,而且向城市聚集的阶段。我认为这是未来30—50年内中国城市发展的总体趋势。我一直在说我们是属于转换的时代,一个快速生产的时代,我们面对的压力,巨大的城市快速发展的压力是无法面对的。世界银行表明,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是城市发展最快的地方。所以城市永远都是经济的中心,也就是人聚集的地方。这是最新的世界银行发展的报告。很多时候我们开始讨论反城市化对中国来说还为时过早。

  上海在十年前就谈论人口的控制,实际上我们无能为力。我个人的观点是,其实对城市人口的控制与城市的发展来说,第一我们控制不了,第二,人口的聚集也带来了城市的发展、经济的发展,它是一个积极的因素,我们不应该把它视为消极的因素。问题是我们如何把人口聚集带来的生态问题、能源消耗问题、交通问题在城市层面得以解决,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一定要想办法解决的一个非常重大的事情。我们无法逃避。我们也拒绝不了城市化,也阻碍不了城市化,我们只有找到解决的方案。

  这是10年前的浦东,已经初见眉目,这是2008年的,再给大家看一张照片什么叫快速城市化,这是3年间的变化。这种情况不仅发生在上海,基本上发生在中国许许多多的城市。我们要面对的挑战很多,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现在全世界讨论的,GSD在今年刚提出生态都市主义。对经济有研究的科学家、经济学家共同讨论生态都市主义的理论问题。其实也是城市发展中存在的基本问题。我想给大家说一个数字,来了解我们要面临的挑战。多少人拥有一辆车?现在全世界的平均水平是8个人,美国是2个人,中国现在是125个人拥有一辆车,北京是10个人拥有一辆车,上海是15个人。在5年前,上海还是50个人拥有一辆车。也就是说上海每天不是在上下班高峰的时候都有堵车的现象。所以我跟美国的教授交流的时候,我就问他们,我们可以从美国学到一些什么?他们非常真诚的告诉我,你们最好开一个会,讨论你们不能从美国学什么。当然这是他们的谦虚,但是他们也是非常真诚的告诉我们美国是建立在车轮上的城市,不过世界上只有美国可以消耗起这样的能源。但是美国人也告诉我们,他们已经无法消耗,而且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中国如果再走这样的路,对世界、对人类都将是一个灾难。但是我们怎么办?我们不能阻止人们拥有车辆的梦想,我觉得这是一个人的梦想,你无法拒绝、无法阻挡。所以我们必须面对,必须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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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望一下,其实在快速城市化阶段我们做了很多事情。当我在国外的时候,我认为我们自己取得的成绩是令人骄傲的。就像今天上午有一位嘉宾说的一样。现在的建筑师在美国都是做很小的项目,在中国都是做很大的项目。因为我们跟50—80年之前的他们是一样的。现在他们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城市,而我们还在发展中。我想告诉大家,我们取得成就是什么。以上海为例,上海在过去15年的过程中,人们拥有的绿地从每个人0.5平方米到10平方米,增长了20倍;居住面积从每人1平方米到20平方米,也是20倍;汽车拥有量从15年前的零,那时候都是公车,到现在的7%,这是我们的发展。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们取得了这些成果。很多外国专家中,只有很少的人来过中国很多次,大多数专家或者是教授没有来过,对中国没有感受,要么是来过以后,到了上海、北京,他们觉得你们已经是发达的国家。我说不是的,他们只是看到一些非常表面的东西,甚至很多官员出国以后到纽约、芝加哥以后说他们有的高楼我们也有了,没有多么大的差距。那是不真实的,我们还是要清醒的认识自己,就是知道我们取得了很多的成就,但是我们还有很多的路要走,很多的挑战要面对。那是他们已经经历过的。我也很感动,很多美国教授非常希望把他们在城市化过程中所得的经验告诉我们,希望我们不要重蹈他们的覆辙。其实我想说有时候事例是惊人的相似。我们只是希望在走这样的过程中尽可能的减少对城市、对人类、对地球及生态的影响,使我们为子孙后代,尤其是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密集的国家,要有更多的空间给我们的后代,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一件事。

  而且我觉得我们有这个能力。我曾经跟许多教授讨论的时候,包括Charles Waldheim今天也在说当他们面对生态问题的时候,他作为设计师是很无奈的。但是我想和大家说,我们的政府、我们的管理部门与国外的政府相比更加的有力量,这即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是我们如果找到正确的方向做正确的事情,我们会做得更好,会对世界产生更多的影响,对这个城市产生更好的影响。所以我们必须要好好的利用这个好处。

  我曾经在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与他们国家的高级政策官员做过私人交流。我告诉他们中国正在走向民主,而他说我们走向集权。所以任何一个制度都有它的好处和坏处。甚至很多美国学者开始研究中国模式,我在想,我们自己也应该研究中国模式。 
   我们过去怎么规划城市?我们做了什么?哪些做得很好,哪些还不够好?“Review、Rethink”我翻译成“回望”,有哪些做得好的,我们就要继续这样做,哪些做得不好的就不要再这样做。

  我觉得我们做得比较好的地方是上海的城市总体规划,它在1999年上报国务院审批,这个过程中上海提出了城市的框架,是一个城市群的概念,也就是一个中心城,10万人口,9个新城,"new"不是完全新的,有一些是在郊区的有30—50万人口的新城,60个新镇,人口有5—10万,这是一个城乡一体的城乡发展结构,为避免中心城的过度膨胀,让中心城旁边的郊区城镇,在国外,中等城市能够拥有其独立的功能、基础设施,以及独立的社会服务设施,能够分担中心城区,尤其是上海对于长江三角洲、对于中国和世界经济的吸引带来的人口聚集,这是上海城镇体系的结构框架。实际上我们是在这样做,而十年以后,上海的城市结构基本形成。

  还有一个叫做城市景观规划或者城市绿地规划系统,叫做环契廊园,我们有外环绿带和交环绿带,还有中心城的包括郊区大型的森林。“反规划”的理念是俞老师提出来的一个争议,其实更准确些应该翻译成“Anti—planning”。乍听起来,我是不能接受,但是从反规划的理论来说,并不是说要反对做规划,而是重新思考应该从哪个角度规划,这个其实也是说我们先规划建筑、开发区还是其他区域;哪些区域是生态的,哪些区域是基本农田,哪些区域是我们生存必须要有的、生态所需要的东西。把这些东西留下来,其他的领域给空间、城市,按规划的要求逐步发展,顺应经济的发展逐步释放土地的供应。我们在上海总体规划里面已经提出这个理念。在上海6340公里的土地里,1/3土地是永远保留下来做农田,1/3是森林和公园,1/3用于城市的发展。昨天国土资源部的胡总规划师也在印证这点,上海已使用的土地已经占到20%多。在2020年将达到36%,超过1/3。所以,如果一个城市的土地使用超过40%—50%时,这个城市的生态会非常危险、非常薄弱。但是上海又是有经济吸引力的城市,所以如何合理的使用土地。其中1/3土地,说的是提供给子孙后代使用的土地,如果2020年用完后怎么办?还发不发展?所以我们正在研究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和城市总体规划的融合,也就是在总的城市建设用地里,确定分阶段发展的要求。这是从生态的角度来考虑,基于自然生态的规划。

  在城市发展过程中我们也破坏了很多河流、廊道,现在重新恢复它。其实环契廊园、城市公共领域就是在做这样的工作,包括美国现在非常流行的线性规划也是从生态的角度对城市的绿化、公共空间、森林、农田跟自然有关的要素的组合,形成一个非常好的生态网络,整体的生态网络,而不单是讲我们拥有多少绿地、多少森林,而是建构一个完整的生态体系。

  我想给大家看的是一些我们已经建好的外环绿带,沿着外环100公里,外环线是上海中心城区的边界。上海有6360平方公里,其中660平方公里就是中心城。外环绿带有100—500米不等。这是一个非常生态的公园,我觉得现在城市的公园做得非常生态。这是上海浦西地区最大的公园,仅次于浦东的世纪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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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去十年里,上海做了非常大的努力。到目前为止,上海有100多个地铁站正在建设,明年5月1日之前全部峻工,规模将达到450公里,也就是说跟伦敦是同等规模。我们计划在2020年,甚至2015年要完成将近1000公里的轨道交通线。那时候这个规模将达到纽约的水平。此外,还有30公里的磁悬浮。

  轨道交通在城市的生态建设中、景观建设中是一个非常基本的方面。大型的轨道交通是解决城市发展、道路拥挤最核心的方法。纽约是世界上金融贸易最集中、人口、建筑密度最高的城市之一。但是住在纽约的人平时是不开车的,都是坐地铁。世界上大的国际化都市:巴黎、伦敦、纽约,都是在走这样的路。所以对于中国来说,我们更需要走这样的路。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路。

  文化生态是一个城市的灵魂,一个城市的根本,是一个城市的认知度,其个性的重要体现。过去的5年里,上海有一个城市保护处,一项工作就是对上海市的历史文化做普查,确定了44平方公里的历史地区,2318幢建筑。特别重要的是对于都市景观来说,街道的空间是非常重要的。对上海划定的144条道路是作为风貌道路,其中64条道路永不拓宽。而且当时建造时是按照英尺的,15.3米、12.3米是按照原有的尺度,包括两边建筑的高度都按照立式的尺度建设。我们看一个城市的景观,单个景观不会使你对这个城市有印象,一个街道的空间往往是最有价值的部分。我们做这项工作的时候把原来规划控制20年的道路红线调回到历史的尺度,现在交通压力这么大,我们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城市文化的需求。我认为这对于城市的机理、城市的文化、城市的生活体验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还有一项工作就是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外滩改造。这项工程是把外滩现有的十车道其中的六个车道放到地下,四个车道放在地上,其余的空间全部变成公共开放空间。这个项目请了包括哈佛大学规划系主任在内的10个设计公司,今天到场的很多景观设计公司都参与了这个规划,最后哈佛大学赢得项目的第一名。这项工程本身非常复杂。因为当道路被开发以后,有一些管道是埋的100年。外滩没有人碰过它,最后的景观方案改了很多,因为我们要在3年内完成这个工程,而波士顿同样的项目做了13年。我想说的是,我们的景观方案有可能在细节上不够完美,但是我们的总体概念,我们把城市的空间从交通空间回归给市民,回归给城市景观的这样一个理念是非常正确的,而且是非常生态的。因为曾经有交通专家在质疑,我们为什么要做?因为现在是十车道,将来还是十车道,我们做这个的意义在哪里?幸运的是,我有一个机会坐在市长面前,我斗胆一说,这个地方做再改造的意义不在于解决交通问题,而在于解决城市公共空间还之于民,城市公共空间对于外滩历史地区的保护、重现,对于城市印象、对于老百姓来说这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千秋大业。应该举世博之力来做这项工程。我相信,等到5月1日大家再看外滩改造的时候一定会觉得有点失望,因为工程非常复杂,但是整个空间带给市民的意义一定是不同凡响的,这是对于城市公共空间的贡献。整个的外滩工程将于今年年底全部完成,景观将于明年5月1日前完成。欢迎大家明年参加上海世博会。

  大家都知道苏州河是上海的母亲河,城市的建筑、仓库的再改造在10年前引领了中国创意产业的先驱。创意产业在中国的兴起、上海的兴起就是从苏州河开始,莫干山路55号已经成为世界画廊的中心。基于文化保护的景观都市主义,应该是被我们所认同。

  这些历史风貌所留下来的不仅仅是单个的建筑,还有城市机理。上海是一个非常有特色的城市,它由很多不同的城市空间拼接而成的。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到上海觉得非常有吸引力、有趣的地方。外滩和老城乡只隔着两个街道,但是是完全不同的空间。五角场的环形加放射的道路还保留着。

  我们做了一个非常好的详细的保护规划,是在控制详细规划层面。它不但包括了区划的所有容积率、高度、密度等等,基本的城市开发建设空间,而且我们把这里的每一幢建筑是否该保、是否该拆都做了定义。在上海如果新建建筑的话一定是有退界的。但是实际上历史的空间是没有退后的。在历史风貌区里没有特殊的轨道交通要求,没有道路拓展要求的话,我们就是明确规定不需要退后,不要退后,我们要求是沿着城市的红线建设。我认为这在过去的城市规划管理工作当中是非常有利的一个措施,因为他从法律上保证了城市空间的延续。以前的上海城市技术管理规定和城市空间相悖的地方,我们通过规划得以纠正。所以我觉得这是在城市景观方面非常重要的一个突破。而且对于绿化率的要求都是按照每一个地区不同的要求来做的。所以像外滩地区是没有绿化的,所以在新建的街坊里面也是一样的要求,绿化率不要低于原来的。这是对城市空间的一种尊重。中国的江南水乡、小街小巷也没有绿化空间,我认为对于历史的尊重是要从城市管理的种种角度体现。

  当你走入这个城市的时候它是非常有序的,是非常有城市特色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城市的尺度是非常好的,它是一个都市的尺度。而浦东现在的景观是非常美的,但是我在哈佛大学开生态都市主义会议时,他们批评浦东不是一个都市地区,而是乡村地区,他们指的是城市道路的尺度不是一个城市的适合人生活的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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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来看看“乡村地区”,这是世纪大道,但是遭受了非常多的质疑,因为它带来了非常多的六叉路口、五叉路口,对于城市交通是一个巨大的破坏。第二,100米的尺度,晚上没有人敢在路两边走,因为太空旷了。所以他们说浦东是一个农村地区。当然是夸张,但是它是表示了做城市景观时,我们看到的是非常壮观的一个角度,但是有谁从这个角度看?我们经常画鸟瞰图给市长,但是要知道没有人能够从这个角度看。所以我们做景观设计时要从人的角度,所以我们说人的基本景观,不是一张鸟瞰图。

  这是非常典型的,或者是曾经非常流行的小区绿化空间。但我们认为这个空间值得探究的地方很多。很多绿化的空间是不是可以更多的让居民来享受?我们不要在城市设计,在景观设计中流于形式,一张图非常漂亮,我们要知道走进去的感受是怎样的,是丰富的。作为景观设计师也好,甲方也好,我们应该真正了解,要避免这种情况。
  我非常遗憾的看到这样一张图片,应该说对于每一个小的区域来说,它们都是非常好的设计,但是这是我们定义的景观吗?所以我们不应该打折景观的名义破坏生态。

  再有一个案例是林岗新城,这是德国GMP公司在若干规划方案中脱颖而出,他的规划特点就是有一个2.5平方公里的低水湖。我们希望在上海的林岗里面造一个湖,就像天空中降下来的一滴水,这是非常美的概念。我去过那里,那是海边,有非常大的风,2.5平方公里一望无际的低水湖。但是这个湖所付出的代价是受到极大的质疑的。真正的市民能够享受到的空间,享用的景观是非常有限的。这里每一个街坊大概都有500—1000米,甚至是2000米,所以我们不能用一个建筑的尺度做城市,这是我们要好好思考的地方,作为一个决策者也好,作为一个设计师也好,我们都要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今天的会议是景观教育大会,我知道在座的各位老师、各位学生都是对城市景观怀有深厚感情的。我这次到美国学习以后有非常多的感受,尤其是跟几位大师交谈以后,从景观教育的角度,我有几个体会:

  第一,正确的观念。在教学时首先都是教技法,我们应该教的是“观念”。这是教育的本质,很多时候景观设计都是一个城市化和泛城市化的东西。问他为什么这么设计,他很快画了一张非常漂亮的图。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从教育的角度,这是我到美国以后,听他们讲课,这点让我感受很多。

  有一句话是,如果一个正确的方向,正确的思路,你可以有很多种方案都可以解决,但是你的Idea错了,再多的方案都是错的。这是在上景观设计课的时候始终要传达的信息。

  第二,我们要教育学生,我们不仅仅成为一个画图家,要成为一个设计师,也就是说我们的设计要有思想。所谓思想就是景观的思想、生态的思想和正确的观念,否则我们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第三,昨天很多人都抱怨说要听甲方的,要听官员的,他们是在受夹板气,其实我是非常能够理解的,我想说你们受过景观教育以后,GSD的人都是Leader,我希望你们成为Leader,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景观设计师,但是你也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甲方。你还可以成为一个城市政府的官员。在中国作为官员,我们需要太多的有知识、有层次、有文化的官员。我们需要这样,而且中国政府如果有right  position,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情。我非常鼓励北大这么多优秀的学子,将来走向社会以后成为开发商,成为区长、县长、街道主任,你们会发现你们是非常有影响力的。

  最后,很多人告诉我,未来50年世界上50%的建设将发生在中国,所以你们不能失去这个机遇。而且城市景观随着城市生活的提高,对于城市景观建设的要求将是越来越急迫,质量要求越来越高。所以你们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你们的未来充满着光明。我们也希望世界上最好的设计师、思想者,所有的教育下来帮助中国一起把我们的城市建设得更加生态、更加美丽,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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