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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标志性建筑”到吸引人的公共场所

admin 2010-12-02 来源:景观中国网
用令人满意的公共目的界定城市,在竞争性的全球化经济中,正变得更加重要。这类例子到处都可以看到——从纽约布莱恩公园(Bryant Park )和中央公园(Central Park)的转变到丹佛下城区(Lower Downtown)的拓展,以及一些曾经被忽视的城市——例如巴塞罗那、哥本哈根和墨尔本的复兴。

  “公共空间规划”的专家最近与建筑大师弗兰克·盖里的争论,显示了公众对促进良好的公共场所的设计的渴望。


西班牙的毕尔巴鄂博物馆开创了标志性建筑的趋势


  向“以设计师为中心的观念”提出质疑

  用令人满意的公共目的界定城市,在竞争性的全球化经济中,正变得更加重要。这类例子到处都可以看到——从纽约布莱恩公园(Bryant Park )和中央公园(Central Park)的转变到丹佛下城区(Lower Downtown)的拓展,以及一些曾经被忽视的城市——例如巴塞罗那、哥本哈根和墨尔本的复兴。

  基于在非羸利团体“公共空间规划”(Project for Public Spaces)的30多年的工作,和与城市规划评论家威廉·怀特(William H. "Holly" Whyte )一道工作之后,我发现,并确信,以公共场所为基础的创新设计,是促进各个地方的城市的活力和繁荣的最好的方法。我们的经验,帮助世界各地2500多个城镇改善了它们的社区的面貌,促使人们去创造更好的场所加强街区、城市和整个大都市地区的繁荣和进步。

  现在,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建筑的成功事例,在我们所谓的“空间营造”(Placemaking)概念的指导下,创造了独特的城市空间景观。甚至在底特律的城中心,现在也有一个受公众欢迎的城市广场——“马斯广场”(Campus Martius)。它为受到经济危机冲击的底特律市中心区带来数千个工作位置和上亿美元新的投资。这些引人注目的复苏事例的发生,并不是通过设计师追求的宏伟的想象,而是通许多公众群体的创造,他们发挥想象力和杰出的才能,将他们的社区转变为令人满意的场所。

  但最近的趋势朝向“标志性的”(iconic)建筑和设计。它们在媒体和名声显赫的客户中获得了许多拥护者,贬低了公众参与决定创造杰出的公共场所的重要性。反之,这种趋势促进了一种“以设计师为中心的观念”。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所有的设计方案,都是一个被国际承认的著名建筑师构想的艺术表达。

  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是一个有杰出的才能和想象力的建筑师。他为西班牙的毕尔巴鄂设计的著名的古根海姆博物馆,吸引了全世界对“标志性设计活动”的注意。在这个过程中,他开创了一个时代——设计师操纵了我们的城市景观的创造,留给我们引人注目的建筑和风景。它们从遥远的地方得到赞赏,而不是为当地社区提供每天的生活的活力。

  盖里的毕尔巴鄂博物馆在1997年向公众开放时,作了一个权威性的设计声明,成为毕尔巴鄂著名的当代文化设施之一。但媒体的宣传只有很短的生命力。为了有持久的影响力,一个地方必须不断地改造自身,做到与时俱进。这个具有开创性的博物馆的下一步,将是使它发展成一个突出的地方,不仅是以它们的建筑和艺术品,让更多的人来参观或体验。

  它需要成为这样一个地点。人们自然地希望来游玩,以享受这里全部的体验和一个令人惊奇的城市的活力。我们的评价是,毕尔巴鄂博物馆没有做到这一点。我们将它作为一个艺术品来赞扬,而不是作为一个吸引人的地点来赞扬。

  设计师为何害怕不是他们的同类的人的评判。

  我是盖里的某些建筑的狂热爱好者。我认为芝加哥的“千年公园”(Millennium Park)的普利兹克露天音乐厅(Pritzker Pavilion)是杰出的,是一个真正的标志性建筑。音乐厅的舞台、扩大良好的声音系统的、穿过一片巨大的草地和座位区的“格子棚”,真是太棒了!我认为这是盖里的最精细的作品。

  然而,标志性建筑的最大优点之一——这些新的和有时极好的建筑的令人注意的品质,在设计师、客户和惟一的兴趣是创造有吸引力的“纪念碑”的建筑推进人的手中,成为它的最大的缺点。

空旷的毕尔巴鄂博物馆

 

  太少的考虑是,在人们首次参观之后,让这些地方继续吸引人们。由于这些建筑有许多是文化机构,它们的成功依靠灌输一种公众意识和它们的参观者之间的联系,但这是一种特别短视的战略。以前的参观者不会支付这些建筑物的各种开支和维护费用的账单。

  盖里在德国杜塞尔多夫的3幢建筑物,显示了没有背景的建筑怎样留下让人惊奇的东西。杜塞尔多夫感到骄傲,他们增加了名气,是他们,而不是上海,获得了盖里给他们的城市的祝福。但我们去参观盖里的作品,可能看到的也是门可罗雀的景象。

  城市作为标志性建筑的“明星建筑师”和他们的资助人和欣赏他们的新闻记者想象物,是脱离普通市民对他们的社区的想象的世界。这就有助于解释:今天的设计师为何很害怕不是他们的同类的任何人的评判。

  我很清楚地记得今年夏天在“阿斯本理念节”(Aspen Ideas Festival)的情况,当时,我问弗兰克·盖里一个有礼貌的但直率的问题:为什么杰出的标志性建筑很少成为吸引人的公共场所。

  盖里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且挥手让我离开。这是一种傲慢的表现,知名新闻记者詹姆斯·法罗斯(James Fallows)将其与路易十四相比。

  这次大会的主持人托马斯·普利兹克(Thomas Pritzker)——普利兹克奖评审团的主席——也避开这个问题。一些人听到这种提问之后鼓掌,他示意我坐下,然后这个年青的建筑师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我是大胆的、令人惊奇的。我认为我只是问了一个关于背景和场所的简单问题,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不需要多动脑筋。

  我认为,这个简单的问题,就应当由每一个设计师和每一个客户提出来:“我们将用什么来保证设计和创造良好的公共空间,让人们使用和享受?”总的说来,一个设计师避开这个问题,给这个职业和团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好的设计的内涵,比进行“大胆的”、“创新的”美学表达要丰富得多。优秀的设计,应当帮助我们解决今天的世界遇到的重大的城市问题——从环境破坏到经济衰退——到社会异化。当建筑师集中他们的全部才能于设计工作,用以制定他们最新的艺术声明的时候,建筑远未达到它的潜力。

  标志性建筑应当为广大的公众服务

芝加哥“千年公园”(Millennium Park)的普利兹克露天音乐厅,是盖里的最精细的建筑。它促进了有活力的公众生活,并且为“千年公园”创新了一个“真正的中心”。



  在全世界旅行,去调查公共空间项目,看到最新的设计趋势我总是很兴奋。但我不得不说,在我考察它们的设置的环境时,它们通常是不成功的。在设计杂志上或网站上看到的非常好的工程,当走近去体验时,它们也经常未产生预期的效果。

  受到标志性建筑和标志性景观的建筑规则支持的杰出空间的构想,与广大公众的想法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在“公共空间规划网站”,当我们要求某个城市的利益相关者和居民去评估媒体和设计团体高度赞扬的公共空间或建筑时,我们感到吃惊。他们的评估经常是无情的。设计奖或建筑杂志的大量赞美,并不能说明设计给人有深刻的印象。当地居民看重的是它们为人们提供了好的空间,人们能够在这儿享受。

  这就出现了许多标志性建筑的“精英性质”的问题。这些建筑有当代艺术博物馆、歌剧院和大学建筑物等。它们在一个社区的中心占据重要的位置,并且由公共基金进行补贴。

  有一种道义上的责任:这些标志性建筑应当为广大的公众服务,而不仅仅是一种当代建筑“包装”,以证明它们使用了公共投资和免税的慈善资金。最好的方法是创造一种让人快乐的场所——有室外的,也有室内的,整个社区都将它们看作一种资产。

  这个问题在澳大利亚的佩思市处理得不错。这里有世界上文化机构最独特的结合之一。它有“州图书馆”(State Library)——一个博物馆,集中展出西澳大利亚州的自然历史;“西澳艺术馆”(Art Gallery of Western Australia)、“佩思当代艺术学院”(Perth Institute of Contemporary Arts)、两个表演场所和相邻的公共空间,靠近中央火车站。快速发展的大学和市区,为佩思提供了极大的潜力。


盖里在德国杜塞尔多夫的标志性建筑,很少有人参观。

 

  不过直到最近,这儿几乎没有培育这些文化机构能够培育丰富的公共生活。“美国公共空间规划机构”(PPS)正与“东佩思再开发局”(EPRA)合作,推进一个短期的物质改善计划和管理战略,打算使这个“文化中心”在全天和所有的季节更加活跃。我们的计划是,创造一个美好的空间,让人们有100个理由去访问,吸引更多的人参观文化设施。

  我向盖里和托马斯·普利兹克提出问题,是请求帮助和呼吁行动。我向他们寻求咨询,怎样促进设计专业打造一种以空间为基础的建筑。这种建筑能够应对我们今天面临的巨大挑战。

  设计“为了标志性而创造标志性”的建筑是远远不够的。建筑师必须变得更有创造力,开发新的设计战略,维护环境和改善日常生活,为目前生活在城市的一半的世界人口服务。

  由房地产业崩溃和世界经济危机引起的开发衰退,给予我们以时间去表达或重新调整我们的焦点。我们能够摆脱萧条,用大胆的设计创新思想武装起来,将加强本地的社区和经济,保护地球,并且在有意义的地方建设新的建筑,改善人们的生活。

  如何创造令人愉快的场所和标志性建筑





尽管位置与其他公共空间隔离,“奥斯陆歌剧院”吸引了大量的访客。

  “新的建筑物”将是什么形状还不清楚。但我们知道,目前的设计趋势,在问题和机遇之中已显示了一些前景。

  问题不在于如一些建筑的传统主义者指责的标志性建筑的想法,而在于太多的标志性建筑设计师的采用的狭隘的方法。这里有两个标志性项目的例子。它们创造了一种使人惊奇的独特的场所,让公众不仅认为是优秀的设计,而且是一个值得赞美、欣赏和使用的地方。

  1、奥斯陆歌剧院

  “奥斯陆歌剧院”(Oslo Opera House)由挪威的斯诺赫塔建筑事务所(Snohetta)设计,使当代建筑超出了仅使建筑物创造一个令人惊异的公共空间的范围,公众可以将它整个当做一个娱乐场所来使用。实际上,斯诺赫塔建筑事务所对这个项目的解释是性质决定形式,而不是功能决定形式。

  这幢建筑物本身是很精彩的。它的特色是一种动态的设计,允许创新的使用和有进一步探索的机会。尽管它与其余的城市空间隔离,它是一个形式、功能和性质的杰作,并且是成功的。为了维持未来的生机,这幢建筑物必须实现全年混合使用的目标。

  2-墨尔本“市府2号楼”(Council House 2)

  墨尔本是一个在许多方面达到了最好的都市化的城市。它有一个“绿色的”市政办公大楼,极大地带动了周围的街区的发展。这是一个大胆而美好的创意,它促进了街区的生活,并且为联系附近的事物,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场所。这是澳大利亚的“六星级”绿色建筑。

  用三种方法在我们的社区创造美好的空间

  那么,我们怎样超过狭隘地集中于建筑和风景的时代,将设计与社区、环保和创造21世纪的先进建筑的意识结合起来?下面有三种方法。

  1、建筑设计必须改变只热衷于做标志性建筑的观念,接受更大的“场所建筑”(Architecture of Place)的思想。这个方面的一个重大步骤,可能是由“普利兹克奖”的主办机构改变授奖的标准。他们也可以增加其他种类的奖项,体现怎样的设计能增加城市公共场所的吸引力的思想。

  2、更进一步,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全新的领域。这个领域包括设计,但不规定排除别的内容。这个领域将比建筑、城市规划、城市设计或社区发展更广泛,特别强调需要与社区合作的技能,创造街道、社区机构和改善人们的生活的社区空间。在这个背景下,标志性建筑是非常有价值的资产,但不是惟一的重点。


墨尔本“市府2号楼”(Council House 2)显示了一幢美丽的标志性建筑,能促进有活力的街道生活,并且适应它的环境。它还赢得了“绿色建筑奖”。


  3、在制作任何大小项目的最初的草图之前,设计师、客户和社区作为一个整体,必须就项目的作用提出一些基本的问题:

  它将怎能样导致有活力的公共生活?

  它的环境将给这个社区带来怎样的荣誉?

  它将怎样创造一个社区场所和利用本地的资产?(文化的、历史的、社会的和经济的资产)

  它将怎样使人们快乐,使他们在一起交流,并且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

  创造未来的美好城市的挑战是巨大的,也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的注意力需要集中在城市生活的许多层面:适于居住性、本地经济、社区卫生、可持续性、民众参与和本地自力更生。优秀的建筑和设计,大体上规定,必须有这些努力的核心。当所有这些目标连成一线时,我们将看到一个改变世界的运动,保护环境和改善每一个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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