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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艺术节论坛讲演: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关系

admin 2002-11-18 来源:景观中国网
约翰·齐茨曼博士10月30日在上海艺术节论坛的讲演(节选) 不同文化之间的桥梁已经是一个现实,我们几乎每天在跨越这些桥梁。我们已经成为了一个国际信息社会。
约翰·齐茨曼博士10月30日在上海艺术节论坛的讲演(节选)

不同文化之间的桥梁已经是一个现实,我们几乎每天在跨越这些桥梁。我们已经成为了一个国际信息社会。

一种文化样式的前途就看它能否发明、创造和发展的程度。看它如何应对不断变化的需求和各种影响。还有(也许是最重要的),看它如何跨越社会各阶层,各群体和文化障碍来推动独创性和创造力的。

我想对邀请我代表ISPA参加这一重要国际活动的艺术节组委会表示衷心地感谢。ISPA对于参加这种文化交流的论坛特别有兴趣,因为目前我们正在努力发展我们的成员,希望能超过我们目前所拥有的50个成员国。ISPA的宗旨与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较为相似:即在加强相互文化理解的基础上,向更高层次的国际合作而努力。

请允许我对ISPA的情况作个简要介绍:国际演艺协会成立于1948年,在过去54年里,它逐渐成为一个具有国际声望的论坛,演艺界的领导们在此相聚,接触、探索、挑战和讨论共同关心和担忧的问题。我们已拥有全球50个国家的400多名成员,代表了非常广泛的多元文化、艺术样式和艺术种类。我们的成员一年聚会两次——分别是六月和十二月——我们的会议在纽约和全球其它主要文化城市举行。我们努力加强与远东地区的关系,结果在去年召开了ISPA北京会议,明年六月我们的大会将由新加坡滨海艺术中心承办。

正如我在介绍中提到的,ISPA把加强各个社会之间的文化关系作为一项头等大事,我想通过我个人跨越二十年的职业生涯来探索它的重要意义。南非是一个多样化和多元化的富有国家,她拥有11种官方语言,至少20个独立和独特的民族种群以及4个主要民族分支:高加索人,印度人,非洲人和有色人。在过去350年中,它的政治历史主要分4个重要时期:17世纪中叶欧洲殖民者定居非洲南端;殖民主义盛行;种族隔离政策(或白人至上政策)统治非洲50年;最后是1994年由纳尔逊·曼德拉领导的首次民主选举带来的奇迹。我亲身经历了后两个时期,我将通过这种巨大转变来阐述不同文化相互理解的重要性,以及艺术在不同文化间搭建桥梁的作用。

不过——让我们先简短看一看南非以外的这种现象——我想引用弗朗西斯·凯恩克罗斯的一本书名叫“距离的死亡”。它特别切合这一话题,因为凯恩克罗斯女士将于今年12月在纽约举行的技术与艺术大会上代表ISPA作专题发言。在书里,她提到了19世纪随着火车和轮船的出现,使货运成本急剧下跌;在20世纪,随着道路和空中运输的发展,客运成本也同样急剧下跌;在21世纪,我们看到这种现象随着个人计算机的普及和全球网络化,而延伸到了思想和信息的传输领域中。所以,随后全球各个角落的人们开始越来越多地被联系在一起,世界的确在变小,不同文化的相互影响不仅更加普遍,而且简直是不可避免。

如果我们按照这样一个理论,很明显,至少在信息交流的层次上,不同文化之间的桥梁已经是一个现实,我们几乎每天在跨越这些桥梁。我们已经成为了一个国际信息社会。

那么这是如何影响我们文化的其它表现方式的呢?又是如何影响我们的音乐、舞蹈、戏剧和美术的呢?它们是否能免于周围环境的影响呢?我相信我们大家都体会到在过去几十年里,一些艺术种类变化的力度随着不同文化的相互影响降临到我们的舞台上并正在逐渐增强。文化纯洁度的观念随着纯化论者向全球新一代人开战,也正在越来越多地受到考验。

许多人也许认识到这对我们的传统、遗产和遗物是一件好事情,但我想引述美洲大学的SHaliniVenturelli教授的话:“信息经济的全球化和电脑空间的国际化使重新评估文化和创造力的概念变得势在必行……”

国际信息社会正在以螺旋式的上升加速发展。技术越是快地迎合我们的要求,新的能力越是快地产生了新的需求,于是这种螺旋式上升——无法停止。我们不能用过去习惯的传统方式来衡量和理解这种过程。美学家看待文化是用各个年龄层次的文化偶像来衡量的:如米开朗其罗,贝多芬等;人类学家衡量文化是看它为社会带来多少利益;而实业家则是看产品的价值或文化市场的大小。

新思维告诉我们,观察一下每一个社会中大多数人参与文化样式原创活动的发展潜力和可能性。所以说,保护传统,维护文化遗产不应该是我们唯一的职责。一种文化样式的前途就看它能否发明、创造和发展的程度。看它如何应对不断变化的需求和各种影响。还有,(也许是最重要的),看它如何跨越社会各阶层,各群体和文化障碍来推动独创性和创造力的。这种富有活力的大背景使遗产和传统具有更真实的意义:它是否经得起所谓“时间的考验”?或者,还有一句更贴切的成语:它是否经得住曝光?

再回到我们谈论的信息文化上来,我相信跨越不同文化的桥梁不仅不可避免,而且是至关重要的。

假定那些桥梁已经给我们造好了,我们还需要作一个选择:究竟是跨越还是不跨越这些桥梁?之所以我们以为自己与“其它”文化越来越接近了,可能是因为单纯的好奇心,或者是普遍的“灵魂回应”,它会看到我们大家以类似的方式对我们的原型作出呼应,就像母亲对孩子或者一个快乐舞蹈的人唱歌。我们都毫不费力地在瞬间超越到了其它的文化,此时我们似乎真正理解了对方。

然而,我们对另一种文化产生积极兴趣的另外理由是:一种想要理解的渴望,想去帮助的渴望,和想去施加影响的渴望。过去20年里我在南非看到了这股强大的动力——先不论其好坏。

我是在种族隔离高峰年代在一个白人社区里长大的,我拥有白人的特权。我们有自己的房屋,有一份工作,有充足的食物,还可以上学,我们很安全。但是,占多数人口的黑人却得不到这些。但他们有一种深厚、丰富和强大的文化。我与同时代的许多人一样,逐渐开始怀疑这种种族隔离体制,并且想要更多了解黑人的文化。我被他们的故事和他们的歌曲所吸引,还被他们晚上围着火堆跳舞的舞姿所迷住。我被他们的文化所激起的好奇心变成了一种想要理解、想去帮助、想要对未来施加影响的渴望。

90年代初期,我接受了一份工作,到一个黑人村落去建立一个社区文化中心。在那里我学到了不同文化间相互理解的价值,明白了富有创造性的想象力的强大力量。在那里,我还认识了Bodulo,他是一个从兹瓦纳来的孩子,生活在一个叫Taung的偏僻村庄。和许多人一样,Bodulo也是一个17岁就流落他乡的孩子。他的父亲在约翰内斯堡(300公里外)的金矿工作,母亲在为附近一个白人家庭当女佣。Bodulo与他的70岁的老祖母住在一间泥屋中。当文化中心建成时,Bodulo和他那些百无聊赖、专搞恶作剧的小伙伴们决定来参观一下。我长话短说吧,后来Bodulo进入了打击乐器学习班,并于那年年底,他通过了10级考试(他已失败过两次)。次年,他以全班最高分的成绩毕业,又过一年他成为了学校的优等生。Bodulo继续在大学学习数学,现在已是一名数学教师。我并不是说,如果你的儿子不想读书,你就给他买一套鼓,但事实是,除了参与了一种艺术活动,在Bodulo的生活中其它都没有改变。他还是与祖母单独住在一起,还是那些坏朋友,还是上同样的学校,有同样的老师,还是同样黯淡的未来。但从事一项艺术活动将Bodulo体内一种固有的潜能释放了出来。跨越不同文化之间的桥梁使他的双眼和心灵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90年代里,许多白人也有过“Bodulo”式的经历。一种很有影响的艺术样式,就是所谓的“抗争戏剧”把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的问题摆了出来。像MbongeniNgema,AtholFusard,JohnKani及其他艺术家在非法的地下戏剧中叙述种族隔离的故事,让越来越多的白人感到好奇,并想要了解、想去帮助和施加影响。更多的戏剧加入到这种变革中来,激动人心和具有影响力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被释放出来。一些人感到受到威胁,但大多数人感到是种挑战和解脱。越来越多的白人开始跨越这些不同文化的桥梁,他们惊异地发现这是一条双向道路!一种新的艺术语言发展了起来,不是白人的,也不是黑人的,也不是混和的,而纯粹是南非的。

你也许想问这和ISPA,和艺术节,或者和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

我开始曾提到,我相信南非是世界的一个缩影。我看到了一个被分裂、被隔离的国家和一个被分裂、被分割的世界之间的相互关系。被分割开来的种族开始培养与不同文化之间的理解力,而世界各国则在研究许多共同关心的问题。我看到南非从种族隔离的丑陋时代,经过Bodulo的觉醒年代,走到了曼德拉的神奇和谐时期,整个世界也在这样做。

不过我还看到如果我们不跨越这些文化之桥将会发生什么,如果我们不能让艺术忠实地反映和释放潜能,那会怎么样?如果我们不发展一种想要理解、想去帮助和想要施加影响的渴望,如果两种文化是在相隔千里地发展,而不是像Bodulo和曼德拉的文化那样接近的话,他们就会产生“9.11”恐怖事件。

评论家约翰·鲁斯金曾写道:伟大的民族要用三种稿子来书写他们的自传,一本是关于他们行为的书,一本是关于他们语言的书,还有一本是关于他们艺术的书。鲁斯金说,除非我们三本书全读,否则我们无法理解其中任何一本书。但三本书中,最可信赖的是最后一本。我们如何来应对这个挑战呢?要回答这个问题,我想再一次讲一个非洲式的故事。最后一句将清楚告诉我们谁应该来回答。

这是一个关于一帮坏孩子的故事(很像Bodulo和他的朋友们),他们谋划捉弄一位老妇人。由于他们讨厌听到要对长者尊敬,而认为自己最聪明的。他们决定考验一下这位老妇人的智慧。他们想好给她看一只刚捉到的小鸟,并问道:“老太太,老太太,你看见我手里这只鸟吗?它是活的,还是死的?”然后他们就把鸟藏到背后,如果她回答:“这是活的。”他们就把鸟压死,那么老妇人就错了。如果她回答:“这是死的。”他们就把活的鸟拿出来,那样她就又一次错了。所以,当她靠近时,他们挡住了她的路,并问道:“老太太,老太太,我们有一个问题——你是否要回答这个问题?”她和善地回答:“啊,孩子们,我当然想要回答你们的问题。”孩子头就给她看这只鸟,并问道:“老太太,老太太,我现在将这只鸟放到背后,它是活的,还是死的?”

老太太看着这位男孩,说道:“我的孩子,答案就在你的手中。”

讲演者小传

约翰·齐茨曼(JohannZietsman)

南非人,国际演艺协会(ISPA,成立于1948年)首席执行官。曾是一名建筑师,后攻读了音乐硕士,之后在艺术管理领域的不同岗位上工作了近20年,2002年8月起担任ISPA首席执行官,全家从南非约翰内斯堡搬到美国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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