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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艺术节有感:是艺术还是热闹?

admin 2002-12-13 来源:景观中国网
  “节”,作为一个词组的结尾词,在经过上海这个城市洗涤后,散发出一种整合了城市意识的野心。早在两个月以前,上海旅游狂欢节就因构思过于庞大,在实行时顾此失彼。在统筹上,上海
  “节”,作为一个词组的结尾词,在经过上海这个城市洗涤后,散发出一种整合了城市意识的野心。早在两个月以前,上海旅游狂欢节就因构思过于庞大,在实行时顾此失彼。在统筹上,上海一直比北京实干得多也有效得多,但当上海想将自己在每一层面上都以一个国际大都市的形象呈现时,就暴露了一种经验上的缺乏与手段上的重复。而包含明显政府行为的第四届上海艺术节,鱼目珍珠并献于桌上。在《有话好好说》里,姜文指着桌上的猪蹄问李保田说这是左蹄还是右蹄,这样的分辨,今天终于轮到我们来做了

  街头艺术,文化还是热闹?

  本届艺术节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突出其参与性和民间性。11月3日的南京路上,每走过一段路,就有不同的艺术表演活动。短短一条南京东路上,挤了十几万人。智利舞蹈、民乐重奏、西藏音乐与面具舞、酷似小津安二郎《早春》里描写的日本民乐演出团体。从现场人挤人的场面来看,颇有点借艺术的名义撒欢的意思。

  严格意义上说,中国街头文化大概属于老北京天桥艺人的拿手好戏:变戏法、演武术、耍猴戏、讲相声等等。自现代来,中国没出现过什么新的整体规模上的街头文化,滑板青年、街舞青年、小轮车青年这样零散的群体充当了难得一见街头文化的主流。上海有所不同的是在人民公园、黄浦公园等场所都有定时的露天民乐演出,在中国几个大城市中,也实属不易。上海暗地里一直将东京当成其发展方向,而东京的街头文化要丰富得多,涩谷是青少年文化的聚集区,有各种自发的表演和露天小聚会,奇装异服与各种趣味扎堆,也可算是日本发达的同人文化的副产品。原宿有著名的艺人表演,而银座傍晚则不时可见有人站在街边play爵士乐。美国纽约的地铁造就了一代涂鸦艺术家哈林,而中国,至今国人的记忆里好像只有几年前冯天岳在北京各种建筑上用油漆刷上"码根码"三个大字的趣事。

  舞、舞、舞

  本次上海艺术节上,有两部舞剧最为行家瞩目,而这两部舞剧分别代表了东西方两种文化相对自身的探索精神。所以它们在上海艺术节上的亮相,有出人意料的巧合与令人惊喜。这两部舞剧分别是澳大利亚悉尼舞蹈团的《莎乐美》和台湾云门舞集的《竹梦》。

  《莎乐美》作为圣经故事,是歌剧剧目中一部经典级作品。去年它在上海的演出,也是上海文化艺术界的一件大事。在格林·墨菲把它改编成舞蹈时,所背负的压力自然可想而知的沉重。但这位才华横溢的澳大利亚艺术家最终用动作的抒情与叙事构建了一部完整舞剧。莎乐美勾引国王时那段长达4分多钟的悬空舞蹈(女演员用钢丝悬在空中跳舞),简直是神来之笔,令整个世界为格林·墨菲的奇思妙想所倾倒。悉尼舞蹈团是国际一线舞蹈团体,而《莎乐美》更使得他们在欧洲所到之处场场爆满。与歌剧相比,舞蹈较之歌喉,在情节表现上有更强的倾向性和符号性。莎乐美在格林的理解下,有更多更灼热的情感表现。面对约翰时的爱恋与失意痛苦,面对国王与报复时的决断,都与歌剧中的她不同,这里的莎乐美,不过是只为爱存在的一个少女,而不再是那个心机歹毒的女人。就像李碧华用文字为潘金莲平反一样,格林·墨菲也用舞蹈为莎乐美正名。

  《莎乐美》所受的关注,显然要比云门舞集大得多。上海艺术节金字招牌之下,国外节目所受的瞩目却远比国内的演出为多。当然,这早已成为我们思维的固定倾斜角度,只是如果上海想将自己的城市形象一再放大,在媒体口径上,也许也应该多一些主体意识,而不是做一个永恒的文化搬运工吧。

  林怀民创办的云门舞集舞蹈团,20多年来,几经艰难的经历已无须再多说,在中国,任何一种纯艺术都非一帆风顺之路。而云门舞集努力追赶着世界现代舞的同时,未停止过对中国文化的挖掘,西方现代舞更注重身体直接的语言性,而云门舞集的服装一直以来都以仿中国戏装为主。与80年代山本耀司这些设计师震惊世界的成衣理念一样,它们回避了身体曲线。云门舞集对宽大衣袖的保留使舞蹈中结合了更多传统戏曲的身板。从日本能乐到中国太极,云门对自己肢体始终处在一种探索之中。这样一支国际一流的现代舞蹈团体,在上海再次面对曲高和寡的局面,实令人唏嘘。

  最热门的演出及角落里不能错过的人

  《神魅巴黎秀》是来自法国的大型多媒体歌舞秀,从艺术节开幕那天起就马不停蹄地连演10场,融合了歌舞秀、水秀、焰火秀及激光秀的这一大型演出受到欢迎自然是情理中事,而类似电影《红磨坊》的演出气氛和美术设计也为其争得更多眼球。现在连《万象》的封面都全用上了劳特累克的插画,可见20世纪初欧洲的新艺术运动在21世纪终于得以在全球开花结果。五国合作联演巴黎百年夜生活变迁史,动用一切多媒体手段,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热门重头戏。

  而瞿晓松的上海音乐会“观”理所当然是为少数人准备的,但他们应该会觉得值得。如果没有记错,刘索拉80年代那部轰动一时的小说《你别无选择》里提到的音乐学院四大才子里就有一个是瞿晓松。瞿晓松毕竟还在苦熬,尽管谭盾都为他的这次演出感到激动,可他还在为下一次的演出发愁。在艺术节的名义下写到这里,真是有点非笔者所愿的反讽在内了。

  谁造就一个成功的艺术节

  上海艺术节当然不能缺少明星的登场。不管是哪一行,我们对明星的渴望都是一样的,抛弃品味来说,多明戈与F4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对歌剧侃侃而谈的雅皮也许还及不上尖叫的小女生真诚,明星面前人人平等。至少在去看明星的观众里,我们能看出从内向外的热情来。不过,至今令人记忆犹新的一个事件,就是两年前的上海艺术节,8万人齐看歌剧《阿依达》的盛况,简直要把上海体育场变成新奇与奢华所设的庙会。但笔者仍钦佩上海人对演出档次的热情,毕竟对于一个城市来说,对高档演出整齐一致的热情是相当难能可贵的,艺术消费理念可以培养和引导,艺术消费的热情却直接影响城市的未来层次。

  文/陆晓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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